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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为虚构作品。

半夜,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,乘上了去往阿那沃都的客运汽车。

我逃离了城市的灯光,去往阿那沃都。

我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城市的璀璨和万家的灯火在我身后愈行愈远。路上没有什么灯光,随着愈来愈远,周围大抵只剩下了时隐时现的光。

车上的乘客约莫都是第一次去那里。乘客们的表情时而能被前车的尾灯照亮,映着那惨白色的灯光,有的表情严肃,有的睡了起来。

偶尔,会有稽查员上来把一些乘客带下车——尽管车一直在高速行驶着,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稽查员不知是怎么上的车。我望向对面车道,亦有风驰电掣一般的面包车在往回开,散发着霓虹灯红蓝色的色彩,那是路上惟一所熟悉的样子。我并不想下车,我扎紧了安全带——尽管那些稽查员看起来慈眉善目。

稽查员们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,只能看清他们的眼睛。我揣度了很久,却依旧没思想得出他们是怎样在路上上的车。而随着车的远行,稽查员也终究不怎么来了。

我只知道周围的景色已经过于陌生了,那是城市里不所见到的景色。

穿着黑色的衣服,我逃离了灯火通明的城市,在去往阿那沃都的路上。

(完)

阴雨的天气是值得赞美的,尽管这令许多人感到沮丧。没有太阳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,雨打在板子上乒乓作响。

我喜欢雨天。在闷热的午后,微开窗,吹进一股凉风。呷一口清茶,细细回味。在雨天,人是放松的,是易睡的。若大的雨打在窗上,弄得砰砰作响,便在这交曲中安然入睡。

小雨是可以淋着享受的。伫立于静僻之地,静得只留下雨声。自然之露降于肌肤,滋润万物。难得清静,难得清凉。一点一滴,汇成一场盛宴。正若《潜夫论·释难》语,“大鹏之动,非一羽之轻也;骐骥之速,非一足之力也。”究竟要蒸发多少水,才得以凑讫一场大雨?又只惜无人所注,无人所思。现代的社会不免浮躁,大抵是无人关心日常之琐事罢。

诗人对雨也寄寓了太多情感。有单相思的“隐约雷鸣,阴霾天空。但盼风雨来,君能留此地”(《万叶集》语),也有那一抹哀愁于“悠长而寂寥的雨巷”(《雨巷》语)。约莫是雨天引发了太多太多的感想罢。雨不同于晴天,她比晴天优柔。而她优柔的性格,也造就了诗人在雨天的哀愁罢。

陆游所描写的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”的情景已有几百年之久远了,而我何尝未在寻着雨巷里,那撑着油纸伞的姑娘?彳亍着,徘徊着。我静静地,让雨天永驻我心。

二〇一九年四月廿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