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一则视频，题为《老视频和怀旧情绪的害处》。片中简要讲述了人们怀念过往的情结，并延申说明了一些现象。

评论区有人说，

“遗忘”最先丢弃的往往是“缺点”

或者说，怀念往往滤掉缺点。

从上初中开始，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沉浸在过往之中。甚至最近开始用 RetroBar 使得系统任务栏退为 Windows XP 风格。2010 年开始接触到电脑，Windows XP 的风格始终在我脑中挥之不去，尽管当时心中更喜欢的是 Windows 7 的先进性。但是这几年却越发怀旧，开始试图做一些怀旧风格的网页，到 Wayback Machine 看一些旧网站的存档。

似乎我总抓不住当下，在与时光的交锋中难以捉住逝去的日子，之后便沉浸在回忆往日的美好和幻影之中。

阴雨的天气是值得赞美的，尽管这令许多人感到沮丧。没有太阳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，雨打在板子上乒乓作响。

我喜欢雨天。在闷热的午后，微开窗，吹进一股凉风。呷一口清茶，细细回味。在雨天，人是放松的，是易睡的。若大的雨打在窗上，弄得砰砰作响，便在这交曲中安然入睡。

小雨是可以淋着享受的。伫立于静僻之地，静得只留下雨声。自然之露降于肌肤，滋润万物。难得清静，难得清凉。一点一滴，汇成一场盛宴。正若《潜夫论·释难》语，“大鹏之动，非一羽之轻也；骐骥之速，非一足之力也。”究竟要蒸发多少水，才得以凑讫一场大雨？又只惜无人所注，无人所思。现代的社会不免浮躁，大抵是无人关心日常之琐事罢。

诗人对雨也寄寓了太多情感。有单相思的“隐约雷鸣，阴霾天空。但盼风雨来，君能留此地”（《万叶集》语），也有那一抹哀愁于“悠长而寂寥的雨巷”（《雨巷》语）。约莫是雨天引发了太多太多的感想罢。雨不同于晴天，她比晴天优柔。而她优柔的性格，也造就了诗人在雨天的哀愁罢。

陆游所描写的“小楼一夜听春雨，深巷明朝卖杏花”的情景已有几百年之久远了，而我何尝未在寻着雨巷里，那撑着油纸伞的姑娘？彳亍着，徘徊着。我静静地，让雨天永驻我心。

近日，愈发地发现自身出现了诸多问题。从疾病之日笃，再到文艺创作，乃至于学习成绩方面，都出现了不同以以往的变化，且是下滑式的变化。

问题最开始暴露于字迹。我最开始以为是笔，或是本、书写材质的问题，而渐渐地却发觉并非如此。字体的「游丝」变得少见，而少了灵动。前几日着手设计物件时，更是发现了审美缺失、思绪空白的重大问题。这使我感到不对劲。最后，到近日的作文跑题、用词枯燥平淡、中心立意倾斜，甚至于有阴暗面。

今天逐渐发觉了问题的所在之处——心境。

心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动的？这些大抵已无从追溯。好在，我及时发现了这一问题。

首当其冲的，是思绪、思考方式，我从大概 3 月份开始出现了过分关注外界的问题。书法上讲究一点叫「过犹不及」，放在这里亦然适用。诚然，关注外界是好事，但过分地关注外界使得自我的丧失。做自己是有些难的事情，但不应完完全全丢掉自己。一个人应当有自己的风格、态度、节奏，这也是近段时间友人频繁向我传递的讯息。自我的丧失是严重的问题，也是心境变动的重大因素。

语文作为一门感性的学科，使得我在语文的学习时向来不怎么追求「答题模板」与「套路」。因此，语文成绩的波动也恰恰印证了我心境的变化。因为在我语文的答题中，心境是极为重要的。由于没有模板的加持，也就使得心境成几乎惟一的答题指引方向。在一定程度上，语文成绩反应了心境的好坏。

在初中光景，历史老师评价我道「在生活上写意却不放纵，在学习上努力而又不死学」。这是初中时较为恰当的心境反映。

最近以来情绪大起大落，时而歇斯底里一般，或许是一些内在因素的变化导致的。而因素之一，正是心境。易受他人影响、愈发走向逃避，也正是自我灵魂丧失的缩影。

好在，问题发现了。希望我能及时走出阴霾，重新见到自己。

作此文留以鉴之。

2020 年 6 月 17 日

雨天午后，郑州。

总有一些气味让人为之着迷。或许是咖啡的醇香，抑或是刚刚出炉的鸡肉之气息。

01

疫情之下的学校“没有自选行为”（班主任语），无论是就餐还是回宿舍，都要排队着集体行进。口罩的存在时常令人不快，我时常期盼着能自由呼吸空气的日子。唯有回宿舍才能有自由的时间——摘下口罩，在小区域内自由活动。我偶然间找到了上学期自己分装的香水——名创优品很便宜的“山谷百合”——于是便喷洒一些到空中。

香气瞬间散佚开来，足以散去心中的不悦。

第一次闻到“山谷百合”的味道是在广州。2019 年之夏，接驳高二和高三的暑假，我来到了广州以试图消散心中的不安。香水的味道散在出租屋内，望着窗外紧密的楼宇，仿佛也离得很远。蝉鸣、炎热，但也少有的逃避。我逃到广州，仿佛没人再能找到我。那个夏天以奇迹一般抚平着被生活摧残的灵魂，虽然她时常飘散到很远。

或许香水更应叫“广州之夏”呢。

02

有一种洗衣液的味道我到现在还难以忘怀。

那是在初中二年级，在一个同学借给我的衣服上闻到的。当衣服从颈部滑动，与面部相接触，气味也随之弥漫在周围。闻到气味后，平生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——鲜而不艳，雅而不奢。我有些异常的体验，而随着释放性的逃逸而平静。

初中三年级的那个夏天，他和我一起做了改变一生轨迹的事情。我们都试图追求着什么——那种释放性的逃逸。可尽管空间上已然相触，却被时间分离。再在某个深夜想起，已叹今非昔比。

几年之后，匆匆问了那个同学洗衣液的牌子，却也没有闲下来的功夫去买一瓶。

如同鲁迅再也没吃过那夜的罗汉豆一般，我再也没闻到那个味道。

深夜无眠，翻起旧照片来，思绪便涌上心头。